晚熟
傍晚十分看着朋友圈忽然开始思考早熟和晚熟问题,总结出自己是个早熟的人,但熟的不完全。我从高中之后就显的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 ,是大人喜欢的类型。
我的朋友武小姐是个标准的晚熟者,从小到大不曾让家里人省心,想事情感性、敏感,每天要嘛疯狂大笑,要嘛郁郁寡欢、一言不发。
我觉得她是个很神奇的人,她能和所有人作朋友,只是她身边的朋友一直没有固定过。我与她的友情算是挺长久的,中途发生过几次矛盾最后都不言而和。
想起高中时的事迹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在某天天边只剩下几抹余晖,学校里的路上都挤满了人,有的去上厕所、有的去超市、也有的要回教室。但早刚下课的这几分钟里回教室的人很少,因为都在往外走他们也挤不进来,只好站在教学楼门口哪里等着人少的时候再上来。但是武小姐与常人可不同,把书包背到前面护住上身,便像一个战士走向战场那样从容的走向不停往外涌出来的人。
虽然她身体不算强壮但也不至于虚弱,很快便挤出一条路来,只是她面目狰狞、狼狈不堪,回到教室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我说你等两分钟再上来不就好了吗?她作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说“你懂个屁!”。
高二的时候她把语文老师的手机砸了,然后死不承认全班都挨批、写检查。只有我知道是她砸的,她揪着我耳朵逼我不能说,其实我是不怕她的,只是看在同桌了一个学期的情面上帮她保守秘密。
那晚上一整个晚自习语文老师都没来,让我们写检查。那些坐在后排的调皮小伙们高兴的哇哇乱叫、坐在中间不太调皮的男女同学们开始谴责砸老师手机行为、坐在前排的同学都在认真写检查或认真做作业,除我和她。让我俩坐在一起是由一位好学生牵头班主任支持的,原因是那时我俩闹了点矛盾,那好同学觉得每天相处矛盾自然会解决。班主任认为我俩都是有学习天分但不学无术之人,一同坐在第一排接受他的监督会更好。
总之跟她坐一起最开始不是我自愿的。虽然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不过她性格多变使人难以适应。可以说当时我们班所有同学都想靠近她,却又都受不了她。与他们一比我算还好,毕竟早熟能与大多数人相处。
后来上了大学她在成都我在长沙,也就少了联系。一次暑假我在丽江的人民路上遇到她,她比以前瘦了许多,依旧魅力四射、美丽动人。见到我她表情很自然仿佛她知道是的怪声怪气的问“你去哪儿呀?”还没等我回答又说“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我想如果她不会说话,那么我一定会追求她的。
她领着我走进一家高档的餐厅,我心想这位武女士是不是在外面搞什么非法勾当呀!竟然敢吃这种坑人的餐厅。也许她找了个有钱的老头子吧。心里还是十分愉悦的,遇到老同学就算了,老同学还要要请客吃饭!
定坐下来之后,服务员夹着平板电脑踏着小步跑到我们旁边,挤出满脸的玩笑——让我有点不自在。问到“先生、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点餐!”她说。然后接过平板开始点起来,没几分钟就将平板递回给服务员。我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不让我点呢?想想也合理,毕竟我没怎么来过这种高档餐厅她可能是怕我尴尬。
真是个好朋友啊!
一个小时后我将会为我的天真买单。
那些菜明显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吃点很眉开眼笑。吃完后我们坐着休息——我没吃多少不过味道还好——她说去趟洗手间背着包就走了。我等了很久,想出去抽根烟站起来刚要出去服务员跑过来说“先生您还没结账”这次没有挤笑脸,不过我比刚才更不自在。
本来只是去街上买个新的电饭煲——用来五六年的那个坏了——没想到被诈骗了。我是个早熟的人,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落下个愚蠢的外号。于是借钱买了个便宜点的电饭煲回去了。
上一次见到她是在一年前,那时候我与几位朋友陪王强在四川攀枝花治病。
每天的早餐都由我来负责买,主要是因为我起得早。我每天都在早上七点准时去一个在小巷里的早点摊子买早点,自己先在那里吃再给他们带。
那天起的早,七点的时候已经到了早点摊,真是难以置信,一个小小巷子里的早点摊竟然有这么多人。还好在这里买早点的人大多数都是从医院里面出来的一般不在摊上吃,我等了十分钟不到便没多少人了。
我点了根烟悠闲的向早点走去,一只手用力的拍在我左肩上,疼痛难忍——我有严重的肩周炎——正要回头理论一番,就看到了她——武女士,对我实施诈骗手段的武女士。
现在的她眼里没有了当年那种迷人的光,脸色暗淡,似乎是生了病。我俩坐在早点摊上,她说她由于长期酗酒、饮食不规律患上了胃癌。家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她患病,她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觉得她亏欠家人的太多了。现在在某某电视台做幕后工作。说到这里我热泪盈眶,站起来回过头拭泪。她也流了眼泪却要反过来安慰我,说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抵抗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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