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人人都懂,人生大道理
你无法戏弄或欺骗自然,只有在你付出代价时,她才会让出你极力争取的东西。
——拿破仑.希尔
我的经验是,一个人往往会在最料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人生最深奥的道理,就像在少棒联盟场地这种地方。
我儿子本季第一埸比赛已被排订在五月上旬的一个傍晚进行,这个特别的联盟包括了六年级到八年级的学生,我的大儿子在队上已是有三年经验的老鸟, 他六年级的弟弟还是新手,当我坐在从上面数下来第三排的露天木条椅上时,一堆爸妈聚集了过来,我夹在一个长得如棉花榶一般的年轻人,和某人的妈中间,瞧了 瞧计分板,已是第四局,因为儿子们希望我晚点来,他们要我看一垒和捕手两个位置,我的注意力游移在他俩之间,瞄了一眼投手丘,是杰森.佛德纳?
杰森无疑是队上无论状况和条件都最好的选手,但在比赛时,他通常不是被派驻在左外野,就是坐冷板凳,最近更不幸地常常当板凳球员,由于花了难以计数的时间在当观众(同样也坐了难以计数的各式各样看台),我相信每个球场上都会有不同版本的杰森.佛德纳。
世界上年轻的杰森们,在开始第一次星期六早晨的儿童棒球练习时就出现了,手上拿着已经涂了油的防水手套,在等了好久的”打球机会”完了时,内心沉重的杰森们回到家,却只记得哪个男孩打得远,哪个男孩跑得快,还有哪个男孩的确了解手套的妙用。
他们通常会被视为额外的球员,大部份会等着打第七局,他们被分配到上场的时间不仅有限,还要看情况:只有在球队已经大幅领先时才有上场机会,如 果没发生这种状况,杰森们就只好等着回家了,但现在,杰森.佛德纳却在场上投球,我敢说这一定是他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场球赛。
再说到大家都想听的事,我现在知道坐在我身旁的那个”某人的妈”是杰森的妈,”多有天分啊,”我说,”我以前从没看过你儿子投球。”她以十分冷静坚决的声音回答,”我也没有。”然后她告诉了我这个故事。
四周前,她开车载了一车的男孩,她儿子也在车子里,到他们第一次的春训场地,薄暮前她坐在前廊摇椅上躲避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等着别的妈妈练习 后载杰森回家,当休旅车停下时,杰森自滑开的车门挤了出来,”他的脸被沙土和雨水弄得脏兮兮的,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一看就知道他很沮丧。”她说。
“我立刻想到可能是有人欺负他了。”杰森的母亲继续说下去,但并没有人欺负他,即使她追问了,也还是不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直到晚上睡觉时,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状况得马上改善才行。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我被一阵抽噎声惊醒了,那是杰森的声音,在他床边,我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了来龙去脉,’等一下,八年级,右外野守那么烂,八年级。’”
杰森的母亲要儿子冷静下来,他才解释是因为一个六年级学生马修要来守二垒,”因为他爹指导他。”另一个六年级学生约翰被编为游击手,”因为他是马修的朋友。”还有布莱恩,另一个六年级学生,是新上任的捕手,”因为他哥哥在队上。”
我发现自己有点恼火。猜想这故事会怎么说下去,因为布莱恩正是我的小儿子。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听到杰森这么说,母亲的心被揪痛了,似乎应该说点什么话来安慰儿子,那种专属于父母亲应该说的话。
“当我儿子在等着我认同他的想法时,”他母亲说,”我决定自己不要这么做,当一个人对别人一直有些负面的情绪,当然要注意一下,认同或许可以表 现出你有多关心某人,也是帮助他最简单的方法,但老实说,这反而不会减少你对其它人不好的感觉。所以我先跟杰森解释。我们既然已经让教练来负责整个球队, 当然应该相信他的判断。”
“其次,我提醒他,每回我们经过这区的转角处那个空地时,很少注意他提到的这三个六年级学生正在一场随性的毫无视则可言的球赛中打球,能不能够 下场打球与身为六年级或八年级并没有关系,而是关乎你有没有努力、能力,不是什么先来后到的问题,不管在球场,在教室,或在职场中,终其一生你都会接触到 许多极有天分的人。这难道就代表你没办法达到他们那般成就吗?当然不是,你只是必须更努力,愤恨、责怪以及借口都只会毒害自己的潜力,别无好处。”
最后,杰森的母亲把他塞回床上,当她轻轻抚着儿子身上的被子时,跟他说,”因为教练不相信你的能力,你就失望,但在你希望别人信任你之前,你得 先信任你自己,教练会怎么调整,完全取决于他看到的表现,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能力担负起右外野以外的守备位置,就去证明给他看。”
说完这些话,她吻了他,道了声亲吻。
杰森的母亲轻笑了一下,”我们在那几分钟说的话比过去这几个礼拜说的还要多,最近杰森跟我交谈的方式,大多是放张纸条在厨房桌子上:’去练球,我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她停了一下,”他做到了。”
是啊!我的经验是,一个人往往在最料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人生最深奥的道理,就像在少棒联盟场,当你坐在从上面数下来第三排的露天木条椅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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