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梦留在金沙江畔
故事是你,读者是你 。只随意倾诉就是了。
凌晨一点,金沙江畔。
①我和他就这么背靠着背,他蹲着,我坐着。金沙江的江水拍打着两岸,一声又一声,像远古的轻吟。墨色的天空闪着几颗星子,无月。我们周围是足有两米多高的不知名的草,正招摇着风。
②我们其实刚刚从医院出来,下午我结束中考后回到
旅馆,一拿起手机就发现有一条来自他的消息,内容是说他住院了。我本来非常困倦,毕竟已有三个夜晚没怎么睡觉。但一听说他只有一个人,便不由得想去照顾一下下 。于是飞速洗个澡,套上小红裙,买些苹果就过去了。到医院门口时,又遇上一件哭笑不得的事——他爸来了,而且正好跟我相遇。最后他老人家以一种充满无限慈爱的父亲的形象将我带到他跟前,交代几句便离开了。没再回来。
③我显得有些窘迫,头发还是湿的,第一次在他面前穿裙子,他呢,显得更窘迫,帆布鞋,工装裤,牛仔外套及乱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容。后来他感慨道,还是女孩子细心,连看个病人都会先把自己收拾好再过来,若是我听见你病了,肯定连鞋都会忘记穿就过来了。我以疲倦为借口,事实上,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会面,它对我来说可是16年的最终告别,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来到,我都会认真对待,“精心打扮”自然不在话下。然而那时,我们之间刚开始的相处确显得有些尴尬。在病房里同坐一张床,他坐床头,我坐床尾,两人远远地讲着一些关于彝族的东西,当然,无关痛痒,无聊至极。为了不打搅其他病人,我们搬到走廊上坐着,我一直替他拿着挂点滴的长杆,我们的对面是楼梯,楼梯上方有两扇窗子,透过窗子可以见到一些风景,很朦胧,很美。我们东扯西扯地聊了许多,我跟他聊了一些关于一地鸡毛,吴平和一些学习情况。他则讲了一些笑话,甚至有次把我刚吃进去的苹果都笑到喷了出来,气氛很融洽。
④不久后因为他的手肿了,只好叫护士姐姐重新在另一只手上扎针。为消肿,我卷了几张卫生纸,弄了点热水帮他敷着。结果那玩意儿长得实在是太像卫生巾了,我在握着他的手敷的时候,一直不停地吐槽着。他也只是尴尬的笑笑。其后都是一些琐碎的事儿,我下楼去买了一次纸,一次饮料。可惜那时实在太晚,商店都关门了,我只好在一家饭店买了冰镇饮料。无奈他不能喝冰的,我只能用体温暖了再给他。在这期间,我有暗示过他成婚的事情可以再想想办法,无奈他还是照样认怂。没办法,反正是在心里骂了好几百次,暗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这个怂包的。他倒好,丝毫没发觉似的来了句“如果实在困了,要不你先回去”。哎,心底的白眼翻得那个滚烫啊。只能直言道:“不行,我刚刚下去时才发现自己穿成这样,好容易被拉去强奸哟。”他突然很震惊地看着我,我也不虚,直视着他的眼睛。这时候他又像是想起了我的直性子似的,包容性的笑了笑说道:“那等我输完液再送你回去吧。”我乖巧地应着。(哎,老说本姑娘是小直女,我都那么直了,你还听不懂;我若稍微弯一点,估计连话都说不了了。)
⑤出医院时,保安指着我莽撞地问了他一句:“她是你老婆?”我作了几下,忙说不是,甚至显得有些气愤。当然,多半是装的,其实我不生气,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后来他跟我说:“其实今晚咱俩遇见的人基本上都误会了,以为咱俩是夫妻呢。”我已经忘记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记得当时心里有些苦涩,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
⑥原本只是想到去金沙江畔走走,不曾想他那么熟悉那地方。我们就直接找个地方坐下来了,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些废话。这时我才想起,他原本就十分健谈,起码每次跟我在一起都有非常多的话。只是那些记忆真的都已经随风飘散,再也回不去了。为了让他安静,我假装睡觉。眼睛晃着天空,品味着脑海中不断重复的一些难忘的记忆片段,我几乎忍着眼泪默念了很多次再见。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疼,许是有些舍不得吧,可再怎样舍不得,也应该放下了。
⑦起身。我们搀扶着彼此回去了。梦永远地留在了金沙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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